两周之前我去看了眩晕症。医生信息是我从《都市快报》上看来的,看完报纸立马网上挂了号。医院在转塘,够远的,为了身体,远也得去。到医院发现慕名而来的“病友”还挺多。那天差不多到中午左右才看好。
诊断后医生开了药,然后嘱咐我,多运动。忌熬夜、咖啡、酒、巧克力和奶酪。问我,能做到么?我不敢摇头,怕晕。小声说除了多运动可以,其他做不到。他看看我说,做不到也得做。
回家按时吃药,尽量早睡。咖啡、酒、巧克力和奶酪一概不碰。
真难。
我是号称咖啡续命的人,每天早上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的清咖。虽然不酗酒,但平常也喜欢喝一点。不过比起头晕的难受,还是忌口吧。头晕起来,天旋地转。强烈症状缓解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晕晕乎乎的感觉也委实难受。哎,真是没有晕过的人不会懂。
医生问我头晕的历史,我想了想,说大概二十多年了吧,高中时就有。又问了些其他症状,比如是否害怕过马路,在人多密集的时候会不会感到不适,是否存在偏头痛,是否睡眠不好,是否晕船晕车等等。我一一点头。就说过马路这件事情吧,我是一个特别害怕过马路的人。从小到大过马路必须有人牵着。一个人出门时就必须紧紧跟着前面的人,否则就怕,特别怕。朋友们会笑说,胆子那么小,当然也有说娇气的。医院才知道这是病。
我被诊断为PPPD。中文名叫做“持续性姿势——知觉性头晕”。特指客观检查没有明显异常而表现为慢性头晕的一类疾病,临床上比较常见,也是中年慢性头晕患者最常见的原因之一。PPPD在年初被世界卫生组织统一命名,是新的独立疾病体,具有慢性病程、症状程度随时间波动的典型特点。它涉及神经科、耳鼻咽喉科、精神科等多学科疾病。通常在发作一次比较明显的眩晕之后出现。我回忆了一下,确实是在一个多月前有一次突发的很厉害的眩晕,天旋地转,生活完全没有办法自理。那天是纳税人来单位把我领回家的。
上网查了一下有关于PPPD的相关资料。国内目前对PPPD的认识起步较晚,对于发病特点、发病规律、危险因素,及确切的发病机制还是一片空白,仍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和临床总结。对于该病的诊断目前还是一种排除性诊断,缺乏特异性的分子标志物和其它辅助检查确诊。所以目前还没有一种通用的治疗方法,没有临床实践指南。在这种情况下减少PPPD的可能诱发因素就是关键所在了。PPPD确切病因和发病机制尚不清楚,但常见一些诱发因素包括导致内耳前庭外周系统或大脑前庭中枢系统障碍的因素,如美尼尔综合症、良性阵发性位置性眩晕、前庭神经炎、突发性耳聋、小脑梗死等;前庭性偏头痛;精神心理因素,如紧张、焦虑、压抑、劳累;各种脑外伤引起的脑部震荡;导致晕厥和眩晕的自主神经紊乱;导致头晕的其他医学问题,比如说心律失常;一些药物的副作用……等等。
那天与诊室外同来看病候诊的病友们聊了会儿天。我们彼此惺惺相惜,诉说着那种突发、那种莫名其妙、那种难受以及种种不被人理解。
医生问我,你晕了20多年怎么不来看呢?我说总觉得头晕不是大病啊,加上年轻的时候身体好,壮得像头牛,抗一抗,睡一觉基本上就挺过去了。医生看看我说,你可真能抗。
不仅是我,可能很多的人都觉得头晕不是病。看了医生我发了朋友圈,收到不少留言。大家都很关心,也有些说“头晕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不要太娇气了啦,我们大家都头晕的”“是不是颈椎不好”“手机少看看”“电脑少看看”“运动不要过量”……还有朋友劝我别听医生的,都听医生日子也不要过了,该吃吃,该喝喝等等。
嗯,谢谢大家关心,祝大家身体健康。
一直以来我对于自己的身体的观点是,有病就要去看。毕竟我们不是医生。很多病看起来表象相似,甚至在非专业人士看起来几乎是一样的,却有深层次的不同。比如头晕这一件事,就有很多种。对症下药,才有可能药到病除。在医疗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相信医生,不要道听途说比较好。至于医生的话要不要听,我一直觉得还是要听。身体是自己的,说句夸张的,有一天身体出事了那些叫你不要听医生话的人,是不会来负责的。这个世界什么样,我只了解一部分,我们都只了解一部分。这个没啥,可别只了解一部分,却说着全知全觉的话。
当然,很多时候我们去看病,是缓解症状。药到病除固然好,不能根除也要正视。外公是浙江省首位国医大师,他在世的时候总说四个字“带病生存”。想起外公89岁高龄摘除一侧肾脏后医生让他忌口,他就能做到一口都不吃他最爱的红烧肉的事儿。那我的咖啡和酒不喝就不喝了吧。
上周做到12点前睡觉,早上5点半起来跑步,按时服药。症状果然有所缓解。
上瘾和馋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这不周末我刚刚买了一包咖啡和一小瓶桃红。不喝,看着,解馋。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