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胡汤加石膏30克、苏子30克、桂枝10克、川椒10克、车前子15克、大黄10克、代赭石10克。
阳亢气滞类病证。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神经衰弱、神经官能症)、癔病、精神分裂症及美尼耳氏综合症等。
脉学上常提到“舍证从脉”的问题。而本证则是其例之一,临床上不论遇到的症状多么复杂,只要有聚关脉并上鱼际脉者,即可舍证从脉,使用调神汤治疗。
聚关脉:是寸关尺三部脉都集聚于关部,即独关脉显现有力,而寸尺脉弱或不见者之谓。此脉乃情志长期不舒,气久郁滞所致,非二三年不成。此脉不见于脉书,是临床多年摸索出来的。
聚关脉类似于短脉,多是阴阳失调,气郁之候。如《素问?脉要精微论》所说“短则气病。”又《脉说》云:“有过于悲哀之人,其脉多短者,于此可占气之病矣。“(《中国医学大成》本《脉说》下册第67页)
上鱼际脉:医籍里有所论述,但均未详细其证治。本脉的特征,是脉过寸部而达腕之横纹上,甚至上溢于掌之大鱼际肌。轻则切之跳动,甚则可望见搏动。此脉从历代描述,认为是阴阳失调,情志激昂,气亢所致。
《灵枢?脉度篇》说:“阴气太盛则阳气不能荣也,故曰关。阳气太盛,则阴气不能荣也,故曰格。阴阳俱盛,不得相荣,故曰关格。”
《难经?三难》滑寿释曰:“阴气太盛,则阳气不得相营也,以阳气不得营于阴,阴遂上出而溢于鱼际之分为外关内格也,外关内格,谓阳外闭而不下,阴从而内出以格拒之,此阴乘阳位之脉也。”《三难》又曰:“脉有太过有不及,有阴阳相乘,有覆有溢,有关有格,何谓也?然关之前者,阳之动也,脉当九分而浮,过者,法曰太过,减者,法曰不及,遂上鱼为溢,为外关内格,此阴乘之脉也。”
清代冯兆张《锦囊秘录?脉诀》云:“上鱼者,脉上于鱼际者。世人常有此脉,脉同病异,不可以一例论也,有两手上鱼者,有一手上鱼者。若平人神色充实而有此脉者,此天禀之厚,元神充满上溢于鱼也,其人必寿。若人素无此脉,一旦上鱼者,此病脉也。”
清代陈修园《二十八脉纲》曰:“……或鳏寡思色不遂,心肝两部则洪长而溢鱼际,此是七情为患,而非有邪之脉也。”
清代吴道远《女科切要?调经门》曰:“……若面黄肌瘦内热,是谓童痨。诊其肝脉弦,出寸口,上鱼际,非药所能治也。急与之成婚则阴阳和,自然经行而疾去矣,否则十死八九。……”
从以上引述看来,多认为上鱼脉是阴阳失调的一种片象,为六欲七情所致,这和现代医学所说的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相似。刘氏临床观察,凡见聚关和上鱼际者,多具有下列症状:
头部症状:多有头晕脑胀,记忆力减退,易怒易气,眠差多梦等。
心部症状:多有心烦嘈杂,心悸惊恐等。
胃肠部症状:多有胃脘满闷,消化不良等。
四肢症状:多有疲劳无力,甚或小腿肚痛,酸软,有的可有轻微浮肿等症状。
以上诸症状,可以同时都有,也可是侧重于一个部位,当由病之久短,素体好坏,病情轻重而定。
调神汤是《伤寒论》第条的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化裁而成。由于用石膏易龙骨并去了铅丹,故亦名曰柴膏汤。
原文是:“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林伯良在《小柴胡汤证的研究》一书中认为:“这个病证的基本状态是:
①柴胡主证及肝证:如胸满,烦惊,谵语之类。
②外部证及内部从证:如身重,小便不利之类。”
他并根据以上基本状态,把症状进一步推广了。他认为:
①胸满方面,可以把胸腹膨胀,心下紧张,或往来寒热等,看做类似证。
②从惊烦来说,烦惊即烦闷易惊,常可兼胸腹动悸,气上冲而烦惊,精神受劳,因此,可发生失眠多梦,精神过敏,容易兴奋,或眩晕头痛耳鸣等。严重的可发生谵妄,发狂癫痫等。”例如:《类聚方广义》称:“本方治狂证,腹胸动甚,惊惧逼人,兀坐独语,日夜不眠,或多猜疑,或欲自死。又治痛症,时寒热交作,郁悲愁,多梦不寐,或恶接人,屏居暗室。”
徐洄溪说:“此方能下肝胆之惊痰,以之治癫痫必效。”
③从外部及内部从证说:在上术柴胡主证及肝证的结合下,如麻痹、水肿、半身不遂,四肢倦重或疼痛或牵搐等,以及失精、阳萎、月事失常等,都可和身重,小便不利看做类似的症状。
“经过这样推广,就可使本方适用颇广的范围。”它不但可以说治植物神经功能率乱,还可兼治其它许多病。
总观此方,它是一个互相拮抗的标准的复方。方中共十二味药物,是由四对矛盾八个矛盾面组成的,即凶括寒热、补泻、升降和收敛八个方面。
寒——有黄芩、石膏;
热——有桂枝、川椒;
补——有党参;
泻——有大黄;
升——有柴胡;
降——有苏子;
散——有柴胡;
敛——有牡蛎;
由于本方的药性是四对矛盾的又方共存物一个统一体在,互相拮抗,互相牵制,保持着平衡状态,所以使方子变得既非热,亦非凉;既非补,亦非泻;既非升,亦非降;既非敛,亦非散。各药此时都不表现出其个体特性,而成了一个同一性的即协调性的方子了。因此,临床上选用它治疗植物神经功能失调,还是恰当的,实践证明,确实是行之有效的。
方中小柴胡汤——是对付胸满,协调整体的。
石膏、牡蛎——是对付心烦、心悸的。
车前子——是对付小便不利和身重的。
桂枝——是对付身重不可转侧的。
大黄——是对付谵语的。
本方既然是由四类互相矛盾的药物药共处于统一体中,并保持着相对的平衡以发挥协调作用。那么,当矛盾向着相反方向转化的时候,平衡必然遭到破坏,而显示出寒热补泻的个性来。这注提示我们,只要变动方中任何一北的用量,注可以使方子的性能有所改变,这种改变,是一种灵活性。可以适应我们在临床上处理各种复杂情况的需要。比如:
石膏一两和川椒一钱这个比例基本上是保持凉热平衡的,若把石膏用量加大到两半、二两、三两,而川椒量不变,方就变得偏凉了,反之,则又可变成偏热的了。至于加多少,减多少,则视病情而定。
桂枝、川椒同属热药,通常用量是三钱,若病证热重,用量就要减少,或只选用其中的一味即可;反之,若寒重,可有选择性的加大用量。例如,有畏寒肢冷者,还可用附子代桂枝,以加大温性。
以上这些灵活的变动,即是用药之妙处,这些妙处光靠抄死方是无用的。为什么有些方子在老医生们的手里能治好病,一抄到我们手里就不灵了呢?除了辩证问题外,就是不知灵活用药。做为一个临床医生,只有真正了解了组方原理,熟知药性,又善辨证,才能驾驭方药,运用自如,那时,无论是前人的方子,还是自已的组方,才能象神抡手中的武器一样,弹不虚发,百发百中。所谓“妙手回春”也只有在这时才能成为现实。
医生开方,病人吃药,会发生什么扫应呢?无非是好和环两个方面。好的病人赞偿,坏的病人惊恐,往往要找上门来义询问。这就迫使医生要懂得方药的反应。所谓坏的反应,通常有两种情况:一是用药不对路把病治错了;一是用对了药,则药本身就有付作用,或是邪正邪斗争的必然反应。对于这些,都应该是胸中有数。正如毛主席所说,如果“一切都是胸中无数,结果就不能不犯错误。”这种情况下,犯错误也有两个方面:一是误用了药,还固执不变,一错到底,贻害于人;一是用对了药,由于对药物的反应胸中无数,病人上门一找,就吓得赶快停药更方,使药数不达,同样贻误于人。这两种都是过错,都应尽力避免。调神汤服用后,可出现下列反应:
(1)由于本方是治本为主,是协调显效,效果通常较缓。多是用药数服后症状才得以改善,二三十付主要症状才有好转,故在辨证无误的情况下,不要因三两付药不显效而更方。
(2)通常都有缓泻。有的日便二三次,有的四五次不等。有的一周左右复常,有的时间更长一些。这些情况,是机体协调过程中推陈致新的反应。由于推之者陈,陈非体内应存之物,泻也不会影响身体健康,不必多虑。
(3)少数人有头晕头昏。约30人中有一人开始服药即觉头昏,是药物作用人体后正邪斗争的反应,多六七日自解,不必理睬。
(4)极个别人有嗜睡。临床上碰到个别人服药后出现嗜睡,一连六七日,甚至唤不醒。有人往往为此惊慌多虑,怕致不良后果。这种现象可能是大脑矫枉过正的一种补偿性反应。由于原来失眠日久,欠下了账,大脑过于疲惫,用药后机体协调起来,转入恢复状态,欲补其亏空,是一种好现象。临床观察,凡出现欲睡嗜睡者,常是由病到恢复的转变标志,还可缩短疗程,使身体很快复元。
凡具有本方证(聚关脉或上鱼脉)者,不论兼有其他何证,均可用本方合兼病方或兼证药治疗之。例如:
(1)癔病:本方合甘麦大枣汤(甘草10g 小麦60g 大枣30枚);脉滑者,本方合白虎汤。(方见第11页)。
(2)精神分裂症:本方加远志5g 菖蒲10g 郁全15g
(3)癫痫:本方加钩藤30g 远志10g 菖蒲10g 珍珠母30g 地龙10g 或加六神丸。有狂或瘀血者,本方合桃仁承气汤。
(4)共济失调:本方加远志10g 郁金15g 王不留30g。
(5)脊髓空洞症:本方加黄芪g 葛根g 王不留30g。
(6)美尼耳氏综合症:本方加六神丸。
(7)高血压:本方加夏枯草30g。
(8)失眠严重者:本方加珠砂2g 琥珀2g,吞服。
(9)扭伤后肢体瘀血疼痛者:本方合桃仁承气汤。
(10)慢性腰背关节疼痛者:本方合葛根汤(葛根、麻黄、桂枝、白芍、川椒、甘草、大枣)
(11)胃脘胀满者:本方合枳实芍药散。
(12)腹胀痛者:本方合三核二香汤(橘核 荔子核 川楝子 小茴香 木香)。
(13)输卵管炎:本方加桃仁30g 王不留30g 当归15g。
(14)卵巢囊肿:本方合攻坚汤,加桃仁30g 小茴香30g 川楝子15g。
(15)牛皮癣:本方全祛风利湿汤,桃仁承气汤。
(16)阴萎:本方合大黄附子汤(大黄10g 附子10g 细辛5g)。
(17)再生障碍性贫血:本方合医黄丸加当归15g 黄芪30g。
医黄丸方:
硫酸亚铁50丸、白术30g、茵陈60g、黄芩15g、车前子30g、神曲60g、鸡内金60g、陈皮60g 山药30g、大枣10枚
调神汤用小柴胡,
石膏牡蛎桂枝入,
车前大黄十二味,
神经失调此方主
调神汤方:石膏30克、牡蛎30克、桂枝10克、大黄10克、车前子30克、柴胡15克、黄芩15克、党参30克、苏子30克、川椒10克、甘草10克、大枣10枚
煎服法:上药十二味,加水一千毫升,煮取三百毫升,倒出药汁,再加水八百毫升,煮取二百毫升,去滓,两次药汁相合,煮沸,温分三服,以空服为宜,忌生冷、油腻。
证治范围:植物神经紊乱,癔证,精神分裂症,内耳眩晕症,头痛、失眠、心烦等证的上鱼际脉情况。
调神汤的辨证施治指征主要是上鱼际脉或上鱼际脉并见聚关脉者。从现代医学的角度分析其病理变化,结合实践推断,上鱼际脉的出现,是肝阳上亢的集中表现。经过几十年的观察验证,提示患者性格刚强、脾气急躁,至少在三年以上的时间内心情不畅,对自己的性格采取压制态度,用理智克制自己冲动的性情。我们知道,思维的冲动,导致大脑皮层的功能失调,引起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出现交感神经的兴奋,血管处于收缩状态。血管压力增加,血压增高。久而久之,在寸口脉上,使脉管向上多位,甚至达到掌侧拇指大鱼际。这就是临床见到的脉搏突破腕横纹以上,而取名“上鱼际脉”。见到上鱼际脉的患者,百分之九十以上有头痛、头晕、失眠多梦,目花耳鸣,记忆减退,胸胁苦满,心中烦燥,身重难转,周身乏力等证候,多为交感神经亢奋的一系列表现。
聚关脉的出现,经过观察,在中医属肝气郁结的范畴。从现代医学的病理推断,在这样一个变化过程,聚关脉者,性格内向,性情压抑,沉默寡言,至少在三年以上为一件事,反复考虑,不能言之于口,不愿告之于人,反反复复百思不得其解。为其主观思索,长期的思虑,同样导致大脑皮层的功能改变,而引起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交感神经功能受抑制,迷走神经功能占优势,呈现一派抑制性证候。如心率减慢,血管扩张,血压下降,胸膈满闷,饮食不规律。反映在脉象上,由于迷志神经的兴奋,引起血管的收缩是纵行的收缩,二者交织在一起,反映在寸口脉上,就可见到。由于长期的血管扩张,使脉管增粗,形成横行扩张。正常血管的收缩,使扩张的脉管在关部相聚,逐渐增大,甚者关部如豆状,故称为“聚关脉”。聚关脉的出现提示迷走神经占优势,呈现抑制性的病变过程。
上述上鱼际脉与聚关脉的发生机理,仅是综合临床实践作病理学方面的推断。究系何因,其细微病理变化如何,尚缺乏科学根据。但这两种提示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则是一个无可非议的事实。在临床有许多患者是聚关脉与上鱼际脉互见。由于两种脉象代表着不同的病理变化,二脉交织互见,病性就形成同一性改变。机体中,由于大脑皮层功能紊乱,使周身上下出现一系列紊乱现象,寒热不均,虚实互现,如嗜睡多梦,烦燥疲乏,心跳忽快忽慢,腹胀满,饥而不欲食。四肢困乏,出现上热下寒,区域性改变。有时让患者自述,而不能全部诉出,可谓“百病传身”。但具体检查,无论心电图、脑电图、超声波、激光等现代设备检查,则无一改变,可谓难点。因实属整体的紊乱现象,并无器质性的病理变化,所以在治疗起来,不能单纯治某一方面,而必须讲协调,经过调整,达到动态的平衡,使紊乱的大脑皮层功能趋于正常,这样方可诸证尽消。如失协调主旨,则顾此失彼。
调神汤是调整大脑皮层功能紊乱的汤方,本方的组成是根据《伤寒论》一○七条:“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而化裁得来。其具本化裁是在小柴胡汤中,参苏子降气汤之意,选用苏子降气化痰,以易去半夏辛燥有毒之弊,以大建中汤中选用川椒温中止痛,其热不伤阴之长,易去生姜性热伤阴,刺激发炎之短,使小柴胡汤,既保持其协调整体之功,又具有久服而不伤阴蓄毒之益。但在有呕吐症候时,仍取用生姜、半夏,取小半夏汤温胃止呕之功,而不用苏子川椒以代,其余诸证,均选用化裁后的小柴胡汤作基础,再以石膏之辛凉,清热生津而易去龙骨,使方中保持清热、凉血、镇静、生津的优势,以车前子补肾利尿之功取代茯苓,使集聚于半表半里的病邪,通过气血的运行,得以从小便排出,保持有一个除病邪的良好通道。同时方中不用铅丹,以除久服蓄毒之害。这样经过调整后组成的调神汤,在临证治疗中就具备了四个矛盾点,八个矛盾面,四方同调,八方共治,相反而又相成,使机体达到一个有机的协调,在方中具下列特点:
寒热并用。石膏黄芩以清热,桂枝、川椒以温中,功能的紊乱证候寒热互见,如单纯以温热之品以治脾胃之寒,就会使上焦火热愈炽,脾胃虽得治,而上焦之热加重缠绵不得消,反之,单以寒凉之药以清热除烦,而必寒其中,使脾胃之寒愈剧。所以寒热并用,使热邪得清而不伤其中,脾胃得温而不助其胸中之热,故寒热并用,各免其弊,相得益彰。
升降并用。整体的紊乱,寒热互见,虚实并存,一体之中往往上热而下寒,遇此之治,必须调中有治,治中有调,须将低于正常水平者扶到正常水平,高于正常水平降至正常水平,紊乱表现的证候虽有寒热虚实,但不是偏盛或过衰,须将上焦之热降至下焦以温其寒,把下焦之寒升至上焦以凉其热,上下交流,气血通达,使寒热并治,使其降中有升,升中有降。如同下楼坐电梯,降中有升提的因素,升中有降的意义。如果单纯或升或降,就会使机体的平衡进一步恶化,甚至崩解,如人想下楼,用电梯可以安然无羌,如果纵身下跳,则其命危也,协调治疗中亦同样寓有这样的哲理,所以方中柴胡的升提是使苏子更好的发挥降气的作用,二药为用,升降结合,令人回味。
收散并用。方中牡蛎固涩以敛气,柴胡宣通以发散,上焦热积,气血淋巴周流不利,壅塞不通,必须用柴胡以散,疏通发散胸中之邪,而胸满烦惊诸证可解。但心是一身之主,心气宜收不宜散,如单用发散之品,必然耗散心气,尤以脉大者。如过用耗散之剂,必然招致不可逆转的危候,所以方中选用牡蛎收敛以固其气,使心气不得耗散。这样,二药共用,发散以除积聚之邪,收敛以固心阳之气,使邪得祛而正不得损,收散共济,以奏驱邪固本之功,非良医而不达此地。
补泻并用。“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病者之所以病,就是因机体抵抗力虚衰而被邪气侵及,故病者本该尽补。殊不知,虚之所以虚,自有其因,正邪相争,交织于内,气机不畅,气血痰食积聚,天阳之气不得用,水谷精微不得充,使机体易虚。如单用补剂,则助其病势反而对机体不利,壅补恋邪,病如一等,必须将壅塞之积滞,给予祛除,方能为补助机体铺平道路,故用泻法以寓其中,积滞得泻病邪易清,为除病打开道路。故在调神汤中补泻并用,泻中寓补,补中助泻使病邪除,淤滞清,正气充,气血畅,使机体的紊乱趋于协调。所以说,调神汤协调整体,具有双向调节的功能,一方之中,有病除病,无病的补正,运用一方,疗治始终,均收其效。八方分列,各司其职。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清热而不伐中气,气降而不致脱陷,宜通而不耗散正气,补正而不留病邪滞,邪得以除,正得以健。各方药味药量相互作用,相辅相成。
中医方剂学中,有大方、小方、急方、缓方、奇方、偶方、复方,各有所用。调神汤就是一个代表性的复方。临床应用,根据患者出现各种证候的程度,参考脉象的变化,从寒、热、虚、实的每个方面,进行辨证论治,而调整其中的药味与药量。根据每个患者的具体病情,掌握其本质。通过观其脉证,选定方药,使其保持相对的平衡,以发挥其协调作用。机体的病理变化,是错综复杂的,当病性向着相反的方向转化的时候,平衡受到破坏则显示出寒、热、虚、实不同的突出个性来。同样,调神汤作为一个协调方,只要变动方中任何一方面的药味或药量,就可以使方剂的个性发生改变。所以说,在应用协调方时,既要掌握原则性,又要注意其灵活性,以适应临床处治各种复杂病证的需要,其变动情况如:
石膏、黄芩与桂枝、川椒是维持方中药物寒热的。如果病者呈现亢奋优势,热明明显,可以加大石膏用量,由三十克可增至六十克,甚至可达一百二十克;如寒象明显,可加大桂枝或川椒用量,由十克可增至二十克;如见背恶寒者,可用附子以加大其温性。寒热二药的用量,均可视病情而定。关键是初诊时要认证准确,方剂拟定因人而异,一旦定方,则不宜更改,抓住本质,一方到底。
人参与川军是维持补泻的协调药物。有时人参价格昂贵,久服易燥,可用党参代替。应用多年,党参代人参不见其逊。根据病者虚实程度而调整其量。脉见弦象,腹胀满闷证候明显者,可加大川军用量以泻实;体质虚衰,气短心悸者,加大党参用量以补其虚。
这些证治上的灵活性,是需要知道的。但是,这种变动是有条件的,必须是病性的一方个性突出时,方可应用。一般情况下,必须维护其原则性,因每一个协调方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如果盲目乱调,则不收其效,反乱病情。这点同样是需要记取的,作为一个临床医生,只有真正了解组方原理,熟知药性,又善辨证,才能掌握方向,运用自如。
调神汤服用后,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反应,这与病者的体质、情绪和环境有关。反应一是由于本方是治本为主,是协调显效,见效通常较慢,多是用药数付后症状才得以改善,二十余付药后主要症状才得以好转。这就提醒我们,不要因服用二三付无明显效果而更其方。二是有一部分人服药后,不是病情逐渐好转,而是感觉加重,如头晕、困乏无力、不思饮食等衰弱症状。遇此不必多虑,这是因为药到病所,调整过程中的激化反应。体质强壮,用药敏感者多见此种情况,痊愈较快,用药期短,约占调神汤证的百分之二十。三是服药后有腹痛,腹泻反应。许多患者怕其泻而惧其方,实乃有效期矣。调神汤是一个双向调控的方剂,有病除病,无病补体,药到病所,必须先除其邪,病邪被歼,不运至体外,病岂能根治?病情顽固者,开始并不泻,而到用药十余付方泻,但是泻是为了除病,是治疗中不可缺少的阶段反应,不必多虑。四是少数患者服药后有嗜睡的现象。这是大脑皮层通过药物矫正后,功能由紊乱趋于正常的一种补偿反应。原来失眠日久,大脑过于疲惫。用药后,机体协调起来,转入恢复阶段,欲补其亏,故出现嗜睡不醒。这是病转恢复的标志,可缩短疗程,使身体很快复原。七三年曾治一患者,服药三付后,困倦嗜睡,其家人忧虑,找到门诊,询问其情。嘱其不必多虑,令其尽睡而不必唤醒,每天给予水饮即可。这样,此人连睡六日而醒。后来,到门诊诉说:“自已如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神清气爽。”诸证尽然而清。后来又遇数例,均嘱其家属不必多虑。
医者开方,病者服药。主观判断与客观反应必须相符,治疗才能收效。但客观反应有两种,一是好的,二是坏的。好者加倍赞赏,坏者登门质询,是其常理。这就需要医者声明药效反应,尤其对坏的反应。通常要注意两种情况,一是药不对证,把病治差;一是方与证符,而是药病相争,反应出的不良感觉。所以说,医者必须做到“胸中有数,”既不可药不对证,固执己见,一错到底,贻害于人;又不可方本对证,是用药后的坏感觉好现象,尚做坏治,被假象迷惑。病者一诉,赶快停药更方,使药病相违,同样贻害于人。这两种都是过错,都应尽力避免。“病者之病病疾多,医者之病病道少。”医者对方药必须深钻细研,方不致误。
赞赏